无声的祷告 Don"Wardaddy"Collier/Boyd"Bible"Swan

看完电影打鸡血的产物,这里Wardaddy还不是军官,也没有遇到Fury的其他战友,Bible还不是军人,也没有“Bible”这个称号。讲两人初遇的故事。找不到更多官方背景设定,如果跟官方冲突太大,请当AU食用~

另外缺乏二战知识,可能会有Bug,望轻拍~


无声的祷告


  拉起裤子拉链时Don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他警惕地打开枪栓,集中精神。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惨叫,这表明不远处可能有德军正为非作歹。

  Don思索着要不要返回同伴那里,但他很快决定先独自一探究竟,如果判断错误,并不是什么德军,一定会被同伴嘲笑——到树林里方便方便就被不明来源的声音吓破了胆。而如果真是有什么人受到迫害,恐怕这一去一回早就没有可以救的人了。


  于是Don仔细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在树林中小心移动。这片树林不算太茂盛,潜行难度较大,但这难不倒Don。

  

  随着距离缩短,声音逐渐清晰,已经可以断定是人类的喊声。Don下意识紧锁眉头,端紧了枪。

  现在他已看清前方被树木遮挡的建筑,那是一栋破旧的小教堂,白色外墙因长年失修布满斑驳的污迹,但周围修剪过的一小圈草坪显示出这里并没有被废弃。

  

  突然一声枪响从建筑里传出,Don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隐蔽在一根较粗的树干后。

  短暂的寂静后教堂里爆发出凄惨的哭喊声,还有一些其他动静,由于距离原因听得不那么真切。Don在心里骂了声“Fuck”,匍伏在丛林里朝建筑正面绕行。


  里面还有幸存者,从声音判断他们在进行抵抗,Don希望他至少能救下一个活的。


  不出所料,教堂正门外守着几个穿德国军装的士兵,他们脸上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表情,加上教堂里没有再响起枪声,Don大概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

  

  一,二,三,四,四个……五个,Don终于绕到教堂前方时又有一个德国兵从里面出来,他闪出来后很快关上身后的门,对门外四位同僚耸了耸肩。

  Don在脑内快速拟定一个单人作战计划,而比刚才所有声音更巨大更惨烈的嘶喊截断他的思维。外面这几个纳粹显然被吓到了,就在他们转身要冲进去的瞬间,Don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举枪扫射,四个人应声倒地,最远的第五个人转过来一通乱射,但Don预料到了,他敏捷地做了个侧翻窜出丛林,在最后这个反应过来前解决了他。


  一刻没有迟疑,Don用力踹开大门,看到讲坛前身着军官制服的德国佬胸前一片鲜红,正举着一个烛台殴打地上一名男子,另一只手眼看就要拔出腰间的佩枪。

  Don在枪被拔出前击毙了他。


  尸体沉闷地摔在讲坛上,趴在地上的男子惊恐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的Don,他满脸瘀伤,惊魂未定。

  

  Don仍然举着枪在门口定了几秒,确认周围没有其他活着的德国人后,谨慎地沿着两排长椅间的走道向讲坛移动。

  

  男子并没因为Don的靠近有什么反应,就只是那么一直盯着。Don发现他脸上有泪痕,还有血迹,是溅上去的痕迹,应该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血。然后比较醒目的就是那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神职人员的黑衣,看来Don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走到男子身边,Don低头与他对视了几秒,抬脚从微微颤抖的身体上跨过去,把讲坛上侧倒的尸体翻正。

  这下Don知道这个德国军官胸前一大片血是怎么来的了,尸体的左眼里插着一枚十字架,插得颇深,十字架是银制的,吊链已经被扯坏了。这大概也是刚才最悲惨的叫声的原因。Don一手按住尸体,一手抓住十字架,费了点力才把它拔出来,带着粘糊糊的血液。

  脱下手套包住这枚染血的十字架,Don将它放进裤子口袋里。接着又在尸体上搜刮了一番,除了一包不错的烟没有其他收获了。


  转过身来Don发现地上的男子已经坐起,颓然地靠着身后老旧的长椅。

  

  “我杀了他……”两人再次四目相对,男子说,声音比Don想象的冷静。

  “不,你没有。”Don说,“是我杀了他。”

  

  沉默,男子的身体还在微小地,不易觉察地发着抖,Don想了想,蹲下来看着他:“Father……”

  “我不是。”男子打断他,接着转头看向另一边。

  Don随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人倒在另一侧长椅下,脑袋被打穿,花白的头发沾着血,瞪着一双淡棕色的眼睛。


  Don把头转回来,男子还看着那位年长的死者,Don这才发现他其实很年轻,从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并没经历过太多糟糕的事,而眼下这件事把他吓坏了。


  让这位年轻的修士留在横满尸体的教堂里不能说是“救了”他。于是Don脱下外套裹住男子的身体,稍微用力抓住他的双臂摇了摇,让他别总盯着尸体。

  Don成功让男子把头转过来了,他继续抓着他的肩臂,稳住他似乎无法停止的颤抖:“听着,我们得离开这里,你叫什么?”

  

  “Boyd。”

  “很好,Boyd,我叫Don。你知道沿着门外的山路走下去有一个小镇,不过我们暂时不能去那,那里都是德国人,躺这的这个渣滓大概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的部队离这不远,你最好跟我一起回去,等我们攻下那个镇子,你也就能在那落脚了。”Don尽量耐着性子说,确保这种状态的Boyd能理解他的每一句话。

  Boyd点了点头,Don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确定他能自己站住后松开手。

  

  “走吧。”Don边说边给枪膛上满子弹。

  “请等等。”Boyd小声说。

  Don看到他走到老神父身旁跪下,握住那已没有血色的手,用另一只手抚上了老神父的双眼。接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站起来,看着Don,迷茫不知所措。

  

  “走吧。”Don重复一遍,端好枪往门外走去,他知道Boyd跟在身后。

  

  朝门外观察了一下,除了地上的尸体再无他人,Don放心走出去,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发现Boyd站在门口低头看之前被干掉的几个德国兵。

  “你能走吗?”Don隔着那些尸体问。

  Boyd就像被惊醒的梦中人般抬起视线看着Don,呆滞地点了几下头:“是的……我能走。”

  

  说完,Boyd挑拣着没有沾到血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Don认为他已经足够冷静了,今天的遭遇大概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可怕的事,毕竟以一个受教会保护长大的孩子来说,怎么能想到会有人对神职人员下这样的毒手,即使是德国人。

  

  “嘿,Don,你这泡尿可真够久的,我们都以为你被走失的德国狗咬死了才没等你。”

  回到驻扎地,迎面而来的战友用嘲讽的语气说,然后他们很快注意到跟着Don的Boyd。


  “这小子是谁?”

  “神父?”

  “啥?你勾搭了个神父?”

  “嘿,Father,你漂亮的小脸怎么挂彩了?”


  Don挥开围过来的同伴们,不耐烦地说:“德国佬袭击了那边的教堂,他不是神父,是唯一的幸存者。”

  “袭击教堂?他们刷新了在我心中的下限。”

  “你跟德军遭遇了?”

  “人数不多,我歼灭了他们。”

  “喝!撒泡尿也能杀德国人,你可真行啊,Wardaddy。”

  

  消灭德军远比一个披着军外套的修士更吸引战友的注意,被围着问东问西的Don趁空隙偷偷观察紧贴在身边的Boyd,还好他没有因为被一群士兵包围而紧张,或者说他根本没恢复神智,目光呆滞地不知道停留在哪里,血污与泪痕在这张缺乏生气的脸上就格外显眼。

  

  好不容易摆脱战友的追问,Don向指挥官汇报了Boyd的情况,长官对于要多准备一个人的口粮颇有微词,但Boyd毕竟是半个神职人员,在军需物资并不那么吃紧的时候,一支打着正义口号的队伍不能放着一位看起来缺乏生存能力的神职人员不管。

  

  天色渐晚,一堆一堆的篝火依次燃起,Don走到仍茫然地坐在篝火边的Boyd身旁坐下,拿着刚弄的湿毛巾碰了碰他的胳膊:“擦擦脸。”

  

  也许才意识到有人在旁边,Boyd甚至颤抖了一下,他还披着Don的外套,并下意识拉紧那件脏兮兮的军服。看清来者是Don后Boyd似乎松了口气,接过毛巾开始抹脸。

  这期间Don往火里丢了几根易燃的树枝,几点火星爆出,火烧得更旺,天也完全黑了。


  “我杀了他。”Boyd双手绞着毛巾,火光中看不清他是否把脸完全弄干净了,不过至少比之前要好得多。

  “我说过,是我杀的。”Don不擅长治疗精神创伤,可他也不会把杀德国人的功劳让给别人。

  “我用贴身的十字架刺他的眼睛。”Boyd不依不饶。

  “那不能立刻致命,如果不是我开了枪,你现在已经被他打成筛子了。”Don也毫不退让。


  “或许我就该死在那儿。”Boyd看着Don。

  Don抛下剩下的几根树枝,与Boyd对视:“你说什么?”

  “我伤了人,而且我当时想杀了他。”Boyd的表情很认真。


  “就算你真的杀了他,你也不该死。”Boyd的话让Don有些恼火,要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份以及今天的遭遇,Don真的会跳起来暴打他一顿。“听着,臭小子,我他妈从来不救该死的人,对于该死的人我会做的唯一的事就是让他们快点离开这个世界。”


  大约觉察到Don的怒火,Boyd闭嘴保持沉默。

 

  “我们来回忆一下,”Don继续说,“那个闯进你的教堂的德国狗,他做了什么?杀了你的神父,对吗?他还打算做什么?干你,没错吧?”

  Boyd惊讶地看着Don,大概完全没想到Don会对一个下午才经历重大变故的人说这种话。

  “再告诉你一件事,希特勒对同性恋者恨之入骨,身为德国军官在做这种事时敢让部下守在门外表示他们是‘一伙的’,懂吗?等头儿做完他想做的,外面那几个就会进去做他们想做的,你一定不想知道他们都满意后你会是什么样子。”


  Boyd没有回答,Don也没有等他回答,他知道对一个在战争中过着相对和平的日子的小伙子讲这些有点残酷,可Boyd那一点点可怜的和平与安宁在德国人闯进他的小避难所时就被打碎了,他必须面对这个从没面对过的世界,那他首先必须知道什么才是该死的。

  

  “而在今天之前,他们去过无数的城市、小镇、村庄,那里会有像你一样却没你幸运的家伙,以及像你的神父一样并且一样不幸的人。”Don透过火光直直地看进Boyd的眼睛里:“你今天刺向的只是一个渣滓。”

  “……是地狱的魔鬼。”过了好一阵子,Boyd才喃喃地说。

  “对,就是魔鬼。”Don应和道。

  “他们该死。”Boyd带着寻找解答的目光看着Don。

  “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Don不知道Boyd到底接受了多少,也不知道能否给他他需要的答案,但Don认为这些交谈对于他是利大于弊。

  

  Boyd慢慢转头面对篝火,若有所思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谢谢。”过了一会Boyd轻声说。

  “谢什么?”Don用余光观察他。

  “谢谢你救了我。”


  Don笑了,虽然只笑了一声而且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笑,他并不稀罕这声“谢谢”,等他们的队伍解放前面那个被德军统治的小镇,会有更多人对他们说“谢谢”,说得更大声,更热烈,Boyd这声不会有什么特别。


  Boyd眨了两下眼,看起来不知道怎么回应Don的笑声。Don拿出刚才准备湿毛巾时洗干净的十字架。

  “这是?你为什么要留着它?”Boyd疑惑地看着十字架。

  “我没打算留着它,这是你的。”Don把十字架往Boyd那边推了推。

  “可它……”Boyd犹豫不决地没有伸手来接。

  

  Don拉过Boyd的手,把十字架按在他的掌心:“我知道,它沾过敌人的血。但是……”

  

  Boyd似乎明白了什么。


  “信仰永远不会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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